Page 93 - 東華大學創校30周年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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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山與雲，當一切如此理所當然，自然不 演講結束，我一個人在校園內散步，

會想到對未來的自己而言，這都是幾近殘 在文學院繞了繞，在最習慣的那一間廁所
酷的奢侈。 好好地上了廁所。對啊，上一次在這邊尿

尿的時候，我還算是很年輕的人。我忽然
畢業多年之後，我有機會回到東華 想起什麼，走到了 D104，裡頭有幾個學

與學弟妹分享自己在出版工作上的經歷， 生從後門正要離開，而我順著他們視線範
這些臉上沒有皺紋的大學生，文靜地看著 圍之外鬼鬼祟祟地從前門走了進去，「以

我，偶爾笑出聲音。我維持專業演講者的 前，我是坐在哪一個位子呢？曾經站在講
形象，談笑風生——這是離開校園之後， 台上的老師們，現在又在哪裡了呢？」

我開了出版社以來的自我訓練——他們不
會知道，剛才在計程車上，我看著校園內 我想起大一的西洋文學概論課，那時

新蓋的建築物，同時在內心比對當年記 我偶爾蹺課，更多時候是睡過頭，但總是
憶，覺得有些慌亂；此時此刻我所身處的 悠哉悠哉從擷雲莊散步到文學院。當我和

講堂以及剛才經過時偷撇幾眼觀察的教 同伴站在教室後門邊，還很年輕的曾珍珍
室，裡頭的課桌椅已不再是全新的，牆壁 老師瞥見了我們，卻不太多說什麼，頂多

甚至也留下些許灰黑痕跡。 眼神示意：「沒關係，下一次不要遲到了
喔。」

但窗外還是可以看到山，山上還有
雲。「回桃園之後這些年，我不曾被山包

圍了。」